手被扣住,一道声音在这时落下。

江不闻停了几秒,仿若在认真思考这个问句,片刻后把头转过去,并未点头,只是又将唇张开。

拓跋野眼底变幻莫测,最后端回膳食,用勺舀来粥,对着他的嘴喂过去。

“应该不烫了。”他说,声音有些低。

膳食送来有了一段时间,如他所言,温度刚刚好。江不闻喝了几口,少许汤水从下唇留下。他的指尖微动,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抹,一根手指却抢在这之前。

拓跋野轻轻托上他的下巴,拇指抹上下唇,将溢出的汤水抹得一干二净。

唇上的血色随着拇指的移动由微红变白,又恢复成微红。

拓跋野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,眼底闪过什么,却又很快消失。

空洞的胃得到满足,江不闻在又一勺递过来时将他推开,脸别过一边,不再朝向他。

拓跋野受到拒绝,识趣地收回食物,余光看见他露在衣物外的双脚,拉过被褥,张臂要替他裹上。

江不闻感到他的靠近,却皱皱眉,缩得更加厉害,几乎圈在了床的角落。

“不碰你。”拓跋野到一半的动作停下,片刻后,声音更加轻了。

“江应……你别怕我。”

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些,右臂的伤口还在作痛,他却半张着臂,等待江不闻紧张的心绪安稳下,才慢慢地将床褥盖过去。

扑面而来的温暖包裹在身上,被褥被清洗干净,有着淡淡的皂香,江不闻半张脸躲在床褥里,闷闷地,像一只小兽。

拓跋野看了他一会儿,半弯的腰直起,脑中骤然眩晕了一瞬,手下意识地撑到床柱。

“你靠过来、就会、痛。”

他轻轻晃了晃头,皱起眉,耳边忽而响起一道声音。

“……什么?”拓跋野背着手,虚虚拂了拂额,刚才的眩晕让他的听觉受阻,没有听清。

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,待他脑中混沌清醒一些,才恍惚反应过来,江不闻刚刚说了什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