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野身后还有太多人,这一点,他即便是被逼疯狂,也一直刻在心间:他们隶属无辜,不应该为他的自私丧命。
可江不闻,又何尝不无辜。
家国两难,凭什么为国就要舍弃家呢?
他从来不赞成这个道理,却还是拜跪在这个道理的压力之下,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江不闻。
要赎的罪赎不完,要还的人还不清。
晚膳很快送到,屋中残局被收拾干净,好像所有都从未发生过一样。
“眼睛……可能要欠着了。”拓跋野将膳食端到江不闻的身前,沉声开口。
江不闻碰到食物,却没有接住,只是木木蹭了蹭碗,片刻后断续道:“要、看见……”
他的口齿略显笨拙,完全不似先前,手抬高,仿佛是想触碰什么。
拓跋野喉头哽住,心中千万话,却无法开口。
“我……”
“不行、吗?”江不闻又问,摸索在空中的手终于碰到实体,拓跋野心上一跳,便感觉那有点凉意的指尖碰上了自己的双眸。
“为什么,我、看不见?”
他听到江不闻断续地问。
心中警铃响起。
拓跋野恍惚意识到不对,蹙上眉:“江应,你在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