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年长自己好多,更像父亲的角色,却因为是武将,大多时候直呼自己全名,只有偶然柔肠时会叫一声“闻儿”。

后来遇到了一群好弟兄,有喊“不闻”的,有喊“江兄”的……只不过位高之后,喊他的就只剩“将军”了。

那些各种不同的声音侵略进他的耳膜,刺痛得让人难以呼吸,然而他却也不想逃走,反倒是在找着什么。

在找什么?

江不闻的脑子慢慢吞吞地转起来。

这个问题抛出的一瞬间,那些杂声忽然消逝地一干二净,江不闻愣愣地抬起头,便听见了“江应”两个字。

江应……

他的身体猛地一抖,忽然急促地呼吸起来,麻痹的神经以一种摧残自身的速度开始苏醒,往事幕幕席卷脑中——

“你自己说不闻是不闻尘俗的不闻,可我却听说你有个字唤应,应什么呢?”

“江应,既然不关己事,何必独身撑起大梁……嗯,不看我做什么,扭什么头?”

“我不会丢下你,你知道的,江应。”

北风呼啸,一扫冰醒梦中人。遍体伤痕的疼痛在刹那回归全身,江不闻张开唇,拼命汲取着氧气,边咳边喘息,好半天后才缓过气。

他慢慢撑起身,痴痴坐了一会儿,帐外凉风窜来,把他吹的一瑟,他方如梦初醒。

想起来了……

这里不是囚牢,所以才没有颠簸,没有到处都是的漏风……只不过还是很冷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