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野是骗他的。
江不闻在下一刻,脑子轰地炸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紧跟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悲痛,悲从何来又掺着太多的东西,让他一时间想不明白,这个疑点直到他被送上囚车里的时候,他才理出了那么一点。
他难过的是背叛,同时被兄弟和国家的背叛,让他所谓的保护化成笑柄的背叛。
那一天,专压重犯的囚车里,江不闻指尖稍稍动了动,落在上面不愿意化开的雪便被抖落了下去。
他摸到腹部的那处箭伤,用力按到重新裂开……
却没觉得疼。
……
冷风骤急,吹在耳边,呼、呼、呼……小可汗的王帐被打开,凛冬彻底被隔绝在外。
拓跋野放下江不闻,点亮帐内昏黄的灯,在他身旁引来火种。火光带着暖意充斥过王帐一角,照拂到江不闻脸上,抹去了一点原本的惨白。
重心稳回,江不闻紧绷的身体稍稍地松了一些,拓跋野在他的身前走来走去,他无意去猜想那人在做什么,火种燃烧的温度让他的意识恢复一些,足以勾出埋在心底的恨意。
“江不闻恨拓跋野。”
营帐内隔绝世事,是他们两个真正的独处,在这一刻,江不闻的脑子里清晰地对自己说。
“说说你自己罢。”
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,没加半点多余的感情,听起来有些冷漠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