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当时赵止筏的母亲走投无路,但让自己的孩子杀了自己,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。
只是这件事中没有谁对谁错,只能感叹命运多舛。
“她长得很漂亮,但若不是今天,我都快记不清她的模样了……”
赵止筏四岁跟母妃进了冷宫,自那时起他的母妃就变得易怒易燥,每一次都歇斯底里直到自己精疲力竭才肯罢休。
年幼的赵止筏只以为自己的母妃是病了,他独自一人照顾着对方,这一照顾就是五年。
记忆中笑容明媚的母妃褪去了颜色,只剩下对方披头散发的样子。
偶尔母妃恢复神智仍会对赵止筏展开笑颜,但那次数寥寥无几。
直到最后那把匕首的刺入,在赵止筏眼中定格的是对方解脱的笑容,他看着对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,轻轻提起他的嘴角。
“再笑一笑。”
鲜血最终还是染红了他的视野,初雪落下,年幼赵止筏跪坐在地,他眼神空洞,抬头望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,就犹如被囚禁在牢笼之中。
赵止筏从未想过要与谁解释,但唯独林辞,他不想让对方误会。
“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。”林辞蹭了蹭赵止筏的脑袋,柔声安慰道,“但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赵止筏直起腰来,他的眼中看不见泪花,唯有睫毛上星星点点的水光,昭示着刚刚的一切。
赵止筏低头望着林辞展露笑颜,如雨过初晴般清澈,在林辞错愕的目光中,赵止筏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