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揭穿了驸马同金川质子生的一模一样,那又能如何?到最后被舍弃的棋子依旧会是骊骅。

甚至他们还能找到“巧合”来解释,毕竟从未听说过,金川皇室生出过双生子。

屋子里寂静得落针可闻,只有被子因为抖动簌簌发出的声响,一群没能得到吩咐的侍婢,全都垂眸站在门口,不敢进也不敢出。

甘琼英慢慢半跪在床上,她俯身上前,没有拉下骊骅盖在脸上的被子,只是倾身,把他和被子一起轻轻拥住。

她已经收敛起一脑门的乱麻,抱着骊骅说:“漏夜前来,吓着你了吧?”

“我喝醉了,你别怕嘛……”甘琼英确实面上还有未散的潮红,装作醉酒更是绝佳。

“我……我今日掉水里了。”

“公主府太远了,太冷了,听说你没回家,才来这里的。”

甘琼英隔着被子,将骊骅抱紧一些说,“我洗个澡,就睡了……不恼你不回家的事情,好不好?”

“你不想见我,那就蒙着,”甘琼英哄孩子一样,隔着被子拍骊骅的后背,眼中却没有几分温度。

“明日我们再见。”

甘琼英说:“明日我们一起回家。”

而骊骅则是从被抱住的那一刻,便已经如同化石,再没有动了。

他在被子里蜷缩,捧着自己的脸,他嘴角溢血,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