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归远与这位洛澈长老面没见过几次,却听闻许多,大多数都跟云海这个名字挂在一起。
这位长老修为深厚莫测,身为一介散修却被无数门派抛去橄榄枝。而他选了逍遥门的远迎只有一个——他看中了这个门派掌门次徒的无上天资,点名要做其教习先生。
逍遥子乐得有冤大头帮忙管束弟子,忙不迭把洛澈迎入门派。
对于云海来说,洛澈的威严甚至要大于他自己的师父。
而对于韩归远而言,这代表着这张名为云海的白纸上,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可能并不是他绘下的,而是另一位真正资历深厚德高望重的长辈精心描下。
这个认知让韩归远几乎警惕起来,对面前不苟言笑,神色沉沉的洛澈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敌意。
“云海年岁还小,长老此番确实做的太过了。若是我们去晚一步,这孩子经脉怕是要有损伤。”
洛澈闻言狠狠皱眉,眼睛看着打圆场的卫恒,话音却意有所指。
“年岁小?他如今已过少年之期,还年岁小?我奉劝你们一句,鹰总是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的,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就想着将人绑在身边!”
卫恒尴尬地挠了挠头,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的话一时没了眉目。
他是没啥私心啊,就是不知道自家盟主
“长老说的对。”没想到韩归远竟开口赞同。
“鹰总是要离开父辈翱翔天空的,这句话我也送给长老。”
洛澈一愣,转头看向这位年岁尚轻,但周身威压已重的人域主,眉宇间淌过一丝莫名神色,半晌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他允许云海与这群人域顶尖之人走得近是为了在将来某个绝境时,能有人拉他一把。
没想到,扯上了这么多甩了甩不掉的因果。
云海早就醒了,他阖着眼,努力将自己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又塞了塞。他只凭感觉就能知道外面是一个多么尴尬紧张的氛围,一时间觉得自己还不如继续晕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