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将军好像不太会和人拥抱,手臂力道很重。程放鹤有些喘不过气,偏偏享受这种被捉住的感觉。他贴在季允耳边,“季郎,本侯爱了你很多年,你信我吗?”
“你若不信,可以继续像方才那样对我。本侯是亡国之臣,是季将军的囚奴,你想做的一切,我都全无反抗之力。”
“但你若信我……”程放鹤动了动手腕,金属链条发出哗啦声,“就解开这个。”
季允立即问:“解开之后,侯爷会离开吗?”
这个问题天真得有些可笑,程放鹤已在这间仓库里被关了七八年,与外界全无联系,怎么可能逃得出季将军的掌心?
季允陈述着对方一定会离开的理由:“即便侯爷有过真心,可过去这几年,季允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。”
“把本侯囚于此处百般折辱,的确是……”程放鹤淡淡道,“像本侯当初对你一样,不可饶恕。”
其实他们都对彼此,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。
可那又如何?
程放鹤道:“我当然会离开,但要和你一起。往事已矣,离开后我就带你去看看,我们本可以过的另一种日子。”
话音温和而坚定,说得季允眸光微漾。强势的大将军忽然松了怀里的人,摸出钥匙解开对方腕上锁扣。
纤白的腕子早已被勒出红痕,程放鹤甩了甩酸痛的手臂,见季允死死盯着自己,眉头压低下巴收紧,似乎在评估自己下一瞬是否会逃跑。
程放鹤轻笑,把双臂随意往他脖颈上一圈,舔了舔嘴角,软着声儿道:“季郎知道本侯最爱干净了,这里好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