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盏凉茶甜得发腻,从舌尖一直凉到心底。

如果在离开穿书系统时,系统只允许程放鹤带走一段记忆,他会选择这一幕。

可惜,他那时有多幸福,季允永远不会知道了。

程放鹤醉得彻彻底底,任由公孙猛托着他的腰和腿弯,将他打横抱起。

他知道这人觊觎他已久,也知道独处时烂醉可能发生什么,但时至今日,他根本不在乎。

反正在季允那里,整个后院的美人都和他睡过,不是么?

公孙猛替他穿好靴子,用外衣盖好他身体,将他抱回营帐。

他看见男人粗放的五官靠得很近,下意识蹙眉。一片迷蒙中,却只感到耳垂一热一湿,接着就被安稳放回了榻上。

这夜他睡得很浅,不知是因为酒精作用,还是担心明天的战局,抑或不愿沉沉做梦,再想起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。

不过也没时间给他睡了,次日天刚蒙蒙亮,帐外便有人喊:“夏人打来了——”

……

锐坚营全体军士在城外列阵,迎接攻城的夏军。

这是越国仅剩的兵力,面对的也是夏国最为精锐的主力。

夏国前锋军开道,冲乱了越人的阵型。后面率领中军的是一名高大的将军,他左手出剑,突然策马前冲,周身散发阴骘狠厉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