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惊堂,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沈砚枝,那一千年,发生了许多事情。

凭借怜青对沈砚枝的了解,沈砚枝一定会起疑,进而再次和墨惊堂见面,之后岂不又遂了墨惊堂的意?

绝对不行。

怜青正想着如果沈砚枝发问应该如何搪塞过去,沈砚枝却道:“药玄可否去山门找一下那人,把这令牌归还给他,顺便将我的令牌要回来?我想他应该是临时起意,恐怕是财迷心窍,做了个假令牌调换了白玉令。”

完全没往这方面想的怜青愣住,他看向沈砚枝,再没有一刻比此刻更让他确信——沈砚枝把墨惊堂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他恍惚了一下,似乎想从沈砚枝的说辞中找出破绽:“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让他还回来?”

沈砚枝的理由无法拒绝:“我现在的修为,应该打不过他。但你可以,若他不愿意归还,你可以用药或者用毒,比较容易得手。”

用药用毒,对墨惊堂?

这还是沈砚枝提的建议?

怜青眼底划过一丝笑意:“什么毒?我出手可是非死即伤,要是一不小心把这好心人毒死了可怎么办?”

沈砚枝无动于衷:“偷窃倒是罪不至死,但若真被你毒死……”

沈砚枝沉默片刻,怜青呼吸放缓,万万没想到沈砚枝会说:“那责任在我,我会替你处理。”

怜青:……神他妈处理。

他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沈砚枝,突地想起来,在很久以前,墨惊堂入门以前,沈砚枝似乎一直便是这样的。

从不心慈手软,对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