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枝沉默,没说话,就在怜青以为他要提出什么质问时,沈砚枝笑了,很轻易便接受了怜青的说辞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,我这一睡,竟是千年。”
“是的,这一千年你都在睡觉,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”怜青疯狂点头,突地注意到沈砚枝的白衣袖口短缺了好大一截,仿佛有所预感,他眸色沉了沉:“你醒来时,可是在万冥枯海?”
“没错。”
怜青微微踟蹰,盯着沈砚枝的眼瞳:“醒来有遇见什么怪人吗?”
沈砚枝歪了歪头,眼波微荡:“怪人?没有。倒是遇见了一个好心人。”
果不其然,怜青心头一揪,抓过他的手:“什么样的好心人?他做了什么?又和你说了什么?”
沈砚枝并不打算在这方面瞒怜青,他如实道:“似乎是一个鬼修,身上鬼气极重,他送我回了七玄宗,还说很仰慕我。哦对,他好像还叫我……师尊?不过我从未收徒,那人应当是认错了。”
明明清玄都失忆了,墨惊堂这厮还唤他师尊,不就是想刺激他,让他想起那些痛苦往事吗?
怜青的脸色沉了下去,胸膛憋了一口气:“他人呢?送你回七玄宗之后他去哪了?”
沈砚枝道:“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山门,至于他有没有离去,并不清楚。不过……”
沈砚从从腰封里摸出那枚施过障眼法的通行令牌,递到怜青眼前:“他好像有一事骗了我,这并非我的通行令牌。”
那令牌上的障眼法已散,但依然不是沈砚枝的白玉通行令,而是一块很普通的木质通行令。
令牌正面刻有“清”字,背面刻有“墨惊堂”三字。
这令牌的正反字迹,都是沈砚枝的字迹。
怜青脸上的伪装已经挂不住了,玄历五百年时,沈砚枝压根就没有收徒,怎么会突然跑出这么一块清玄宗的弟子令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