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几位宗主对沈砚枝的状况都是云里雾里,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天之骄子怎么突然就陨落成了这副样子。

沈砚枝垂眸在一旁听着,没管地玄宗主的冷嘲热讽,反而问怜青:“你看我还有救吗?多活一日算一日。”

他收敛了不怎么正经的神色,这话问得分外诚恳。

怜青偏过脸,干脆不看他了,从喉咙深处滚出一句话:“这么和你说吧,你现在之所以还活着,定是有人给你用了续命法术。最近可有人给你托过梦?”

沈砚枝闻言,稍微怔了怔,看向一旁的镜非台。

瞬间明白了。

难怪他五感突然恢复,但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,原来是镜非台续了他的命。

但这续命法术,极烧灵力,且即使再怎么烧下去,也是苟延残喘,不出一月,必然丧命。

更何况这法术逆天而行,镜非台根本坚持不了一月。

看来他是必死无疑。

沈砚枝不怕死,但现在有了墨惊堂,他突然就怕了。

也不是怕死,是怕墨惊堂伤心。

他突地想起自己山下和墨惊堂的那番对话,反应过来,自己现在这样,又何尝不是在骗人。

越想越难受,沈砚枝的命现在就系在镜非台身上,镜非台若是想他现在去死,他便只能现在去死,或许连阿墨最后一面都不得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