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枝不想再看见墨惊堂照顾留尘,他宁愿所有的伤都在自己身上,这样的话,墨惊堂的目光,应该也就会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吧。
因此,当那条虎虎生风的烙棍要笞在留尘身上时,沈砚枝震碎了手脚的锁链。
但他诚然痛得已经麻木,完全没察觉自己身上的异样,双脚刚一触地便发软般地摔了下去,膝盖撞击在地面,传来钻心的刺痛,沈砚枝半跪在地面,赫然喷出一口血。
另一边,那烙棍即将落在留尘身上时,举着烙棍的狱卒临时倒戈,直冲步凭雍而去。
步凭雍一惊,挪步后撤,看清了那狱卒的模样,墨惊堂!
墨惊堂扔了烙棍,那烙棍在空中划过一条火线,砸在步凭雍脚边,步凭雍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确定没溅上一点火星,眉目顿时一凝,揪着沈砚枝的头发把人拽了起来,朝墨惊堂冷呵道:“站住!”
墨惊堂本来抱着留尘就要撤退,突然被步凭雍要挟了这么一通,显得有点进退两难。
……他这戏是演,还是不演呢。
沈砚枝纤细的脖颈被步凭雍卡在手中,嘴角的血迹混着水渍,沿着下颌滴落,他双眼迷离,没什么焦距地望着墨惊堂,墨惊堂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只能凭借嘴型判断,沈砚枝应当是在叫他走。
……他也想走啊。
但是沈砚枝就这么盯着他,要他怎么走?
墨惊堂咬了咬牙,正打算和步凭雍硬碰硬,步凭雍却掐着沈砚枝上前了几步:“做个交易吧,师兄和师尊,你选一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