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惊堂半蹲下身,干净纯白的衣角扫在脏乱地面,他抓过沈砚枝的手,没有丝毫怜惜,再次折断了那人手骨。
孱弱不堪的手啪嗒一声坠了下去,沈砚枝眉心轻轻蹙了蹙,躺在地上,没了动静。
墨惊堂脚踝处被他的血染脏了些许,他捻起沈砚枝的发丝,擦掉了那处的血污,泄愤似的朝着沈砚枝的断手踩了上去:“把手脚都弄断,师尊就会乖了吧。”
墨惊堂轻笑一声,言出即行,直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牢房。
沈砚枝再醒来时,只觉四肢百骸像是被人打散了一遍,又胡乱拼凑起来。
他尝试着动了动手和腿,四肢毫无反应,只有一股尖锐的疼痛,他心头一片茫然,瞬息间想起了什么,惊乱地睁开眼:“阿墨,呃……”
一桶凉水兜头而下,沈砚枝身上传来绵密的痛楚,他这才注意到,自己上半身赤/裸,手脚被捆缚,吊在一处晦暗不明的暗室。
除了狱卒打扮的人,他眼前还站了一人,华服而立,眸色森寒地盯着他,沈砚枝眼皮沉重不堪地抬起,干裂的嘴唇微动,从喉间发出几丝气音:“步凭雍……阿墨呢?”
步凭雍懒懒散散地上前半步,挑起沈砚枝低垂的头颅:“你还跟我装傻?”
沈砚枝双眼涣散地盯着他,消瘦的脸侧滑过一滴水珠,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步田地。
他四肢被锁住,无力地耷拉着,胸膛起伏都极其微弱,体内亏空已经超出了阈值,若是此时动用灵力,更可能因身体无法负荷,爆体而亡。
步凭雍已经派人去全城搜捕逃犯,他也懒得和沈砚枝在这儿唱双簧,抬手一招,几名狱卒押着两人进了刑室。
是被迷晕了的留尘和秦木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