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”迟年看着从触手缝隙里透进来的矿石的荧光,想了想:“我当时烧得昏昏沉沉,拿着刀想着一了百了干点大事不过显然我不是什么做大事的料,左脚拌右脚摔了一跤,刀割破了脸,那些人见了血就散了。”

“我倒在地上晕了几分钟,最后强撑着打车回学校,后来辞了酒吧的工作。”

奥古斯特想起来,在烙印之前,祂曾带迟年去医疗院体检过,迟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太多了,脸上也有。

确实有过刀伤,只是那时候迟年还是个少年人,恢复力强,刀伤愈合后就看不出来了。

副脑舔舐着迟年曾经被刀划伤的地方,惹得迟年痒得缩脖子。

奥古斯特又问他:“那魏泽峰呢?”

副脑见迟年一直盯着矿石看,掰下来几块漂亮的矿石,送给迟年,让他把玩。

“我辞职后就进了那个徐教授的项目组,”迟年拨弄着那些硬邦邦的漂亮石头,漫不经心道:“没待多久,还没拿到钱呢,徐教授就落网了,我是被哄进去的,也没干什么实在活计,最后背了个小处分——这倒不是什么大事,毕竟我也不知情,杀鸡儆猴的小鸡仔一个,一年之后辅导员就偷偷摸摸把处分消了。”

“倒是魏泽峰,他四处借钱,哄着我去申请了助学贷,然后用开了信用卡贷款,再加上陈浩贷款的钱,到底还是给他凑齐了钱我大学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工,一半是学费跟生活费,一半是还贷款,那个时候魏泽峰还没混账到那个地步,每个月也会从生活费里抠个几百一千还贷。”

总之,好歹是在大学毕业前还掉了那些贷款。

“再后来的事情,你也差不多知道了,”迟年对矿石失去兴趣,在触手堆里滚来滚去,他满打满算已经活了近百年,这些事情其实已经看得很淡了,也没什么激烈的愤恨或怨怼:“毕业后,魏泽峰为了留住我这个长期饭票,跟我表白,然后我努力工作供房,他蹭吃蹭喝还到处劈腿,我发现他劈腿的当晚就被外星人拐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