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,”迟年小声说:“如果我连大学都没办法毕业,你会不会——”

嫌弃我?

话还没说完,教授皱着眉打断了他:“怎么会毕不了业?”迟年平时学习很认真也很努力,各科目绩点分都很高,怎么可能毕不了业?

迟年没打算隐瞒今天的事,把魏泽峰今天跟他的对话言简意赅叙述了一遍。

“他拍了很多照片,”迟年低头扒拉着手机,勉强抑制住掉眼泪的冲动,把照片给教授看:“他要是发出去的话,对你的影响肯定很大,如果我退学的话——”

教授低头看了眼照片,指着其中一张道:“这张拍得不错,很有氛围感。”

迟年呆滞一瞬,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——是教授附身在他耳侧说话的那张,确实很有氛围感,很唯美。

但这跟现在的话题有关系吗?

迟年好气啊,又很委屈,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瞎操心,眼泪‘唰’的就掉下来了。

教授:

完球,逗过头了。

“好了,年年不哭,没事的,”教授叹了口气,低头亲一亲他湿哒哒的眼睑,把人抱进怀里一顿揉搓:“就为了这个,你想退学?”

即便是放弃学业,放弃他逃离家乡的初衷,也要跟他在一起?

教授总算知道,为什么伴侣以前总自嘲是‘无可救药的恋爱脑’—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这小孩确实有些傻乎乎的,稍微勾一勾骗一骗,就能无可救药地把一颗心都掏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