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钱他不能收。

这个时间段,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,迟年跑了一圈没找到教授,估摸着应该已经回家了。

迟年叹了口气,攥着钱心情有些沉重。

只能明天再还了。

从老板那里领了今天份的工资,加上林林总总的小费一共赚了四百。给小费的人不多,但出手基本是一百、两百卡伦教授除外。

能赚到四百迟年已经很开心了,不能再贪教授给的钱。

迟年揉了揉太阳穴,推开酒吧的门打车回校。

大学城距离s大不算近,靠步行肯定赶不上门禁,打车要花七块钱。迟年想想今天赚的数额,很痛快地付了钱,平安回校。

酒吧的工作就算定了下来。迟年第二天上班的时候,顺手把那一捆小费揣上了,琢磨着要是能再碰到教授,就当面还给他。

可惜晚上没再见到教授。

想来也是,卡伦教授那样的大佬,怎么可能每天都往酒吧跑?又不是什么社会闲散人士。

感知到伴侣‘归还小费’的心声,刻意躲在视觉死角的社会闲散人士奥古斯特:

周一早上只有软工原理的课,下课后,迟年捧着收齐的作业本,跟着俊美惹眼的教授一路回了办公室。

确认四下无人之后,迟年才把那捆至今未拆的小费拿出来,递还给教授:“老师,这个我不能收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奥古斯特没有接,只拿过那叠作业纸,坐到办公桌前翻看:“去酒吧给小费,不是很正常吗?”

“太多了,我不能要,”迟年把钱搁在办公桌上:“您已经对我很好了,我不能收您的钱。”

是同情?还是施舍?

本来被撞见在酒吧工作就已经很难堪了,现在又被塞钱教授应该是出于好心才给这么多小费,可在他看来,倒像是他拿自己的贫苦去道德绑架教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