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的头毫无征兆地扭了整整一圈,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身体内部传来的骨骼碎裂的声音,‘咯’的一声,随即在地上摔成一团。
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,地上那瘫血肉重新扭动起来,埋在皮下、内脏里的胶质生物拱动着身体,挪到被拧断的脖颈处去,一点一点把碎裂的骨骼拼凑、缝合起来。
迟斌的头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归原位,而憋在喉咙里的一截气息,竟然顺利地呼了出来。
在脖子拧碎后,人还能短暂地存活十几秒,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脖子被拧碎又被拼凑回来,疼痛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显得微不足道,但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、绝望,却让他全身的器官彻底失守,浓烈的恶臭从他下半身传来。
迟斌瘫在地上,脖颈处的皮肤被胶质拱撑得近乎透明,看上去像是一大片肿瘤或是脓包。
“迟斌,你给了我一条命,我也还你一条,你‘养’我到16岁,我也再给你16年的时间。”迟年平静地看着他,语气带上了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傲慢。
他又敲开光脑,翻找着之前问劳伦要的身体报告:“在我五岁之后,平均每两天都要挨一顿毒打,腿骨断过一次,腕骨骨裂,肋骨断过三次嗯,生恩我还了,受的这些苦,你也尽数还回来吧。”
卡伦星系的体质检测相当精细,可以根据人体的基因反馈,准确计算出曾经受伤的程度、时间。
而迟斌体内的东西,会在特定的时候,将这些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,一比一复刻到迟斌身上。
“至于钱,”迟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目光在他脖颈处的胶质物上逡巡:“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,我会如数奉还,多的一分没有。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饿死,有它们在,16年期满之前,你就算想死也死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