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斌暴怒:“我操你妈了个x,老子当年就该把你捆在家里,打断你的腿,看你怎么跑!”

“我不跑,被卖到国外的不就是我了吗?”迟年情绪非常稳定,抿唇笑了一下:“怎么样,在国外赚到大钱了吗?债还完了吗?腰子啧,只剩一个了吧?”

迟斌被迫想起那段最黑暗的时光,疯了一样地想要冲过去打他,被几名警察连拖带拽地拉扯住,疯了一样地骂:“你都知道?你他妈都知道你还敢跑?你是我儿子,老子养你这么多年,别说把你送出国赚钱还债,就算是压着你去卖,你也得乖乖听话!”

迟年故作惊讶:“你养我多少年?我想想,从我出生到四岁,你一直把我关在仓房里自生自灭,要不是我命大,早就死在里面发烂发臭了,这算养?”

“再长大一点,什么家务都是我来做,义务教育结束之后,我的学费、生活费也全都是我自己挣的,你还时不时连偷带抢拿去赌,赌输了喝醉了回来还要打我,头破血流算轻伤,腿也确实被你打断过你展开说说,你养我什么了?”

迟斌显然也想起来以前那些破事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眼看着周围的警察、甚至是讨债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,脸上挂不住,高声道:“老子生了你,你就是我儿子,儿子养老子,天经地义的事!”

一名警察补充道:“监护人没有按照法律规定尽到抚养责任,被监护人可以依法断绝亲属关系,拒绝赡养义务。”

迟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迟斌:“迟斌,你当年想把我卖了抵债,就应该已经做好断绝关系的准备了。”

迟斌还想说什么,身后两名讨债人拽住他,眼神暗示他,你是来要钱的,不是来骂人的。

迟斌压下怒意,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:“你这不是没有被卖?说到底我也是你爸,给你地方住还给你口饭吃,又替你去国外糟了几年罪,你现在这么有钱,指头缝里漏点钱给我怎么了——”

他眼珠子往屋里瞥了一眼,想起那些人说‘光是一屋子地毯就要大几十万’,眼底闪过一丝贪婪:“我知道断绝关系要亲父母签字,你要真想跟我断绝关系,先掏抚养费,我就答应跟你去签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