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心思搭理它们,目光始终落在魏泽峰的脸上,没办法移开。

他的头还是完好的,但面孔已经因为极度的惊恐和痛苦完全扭曲了,眼睛瞪得很大,几乎要从眼眶脱出来,眼球一片浑浊,面上青涩的血管丘乱突起,简直比那些吃掉他的怪物更吓人。

他的衣服上、身下到处都是血,血没有流很远就凝固住了,黑红的一团,甚至还泛着光,迟年有些反胃,捂着肚子干呕了几下,期间攀在他脖子上的怪物伸长触手往他嘴巴里挤,那些凝固的血痂落在他嘴巴里,一阵腥苦冰冷。

迟年这下是真的吐了,脸色煞白,吓得小怪物们支楞起来观察他。



直到把胃里所剩无几的东西吐干净了,迟年才感觉好了些,实在忍无可忍的将脖子上的那只小怪物拽下来,小怪物没有发怒,更没有攻击他,甚至都不怎么乱动了,就老老实实的耷拉着触角,张着圆形的口器朝他小声的叫唤。

“你太脏了。”迟年皱着眉把它搁在肩头,擦干净嘴巴,去插电水壶烧热水。

天气太冷了,水都凝成冰坨坨,热水壶工作了大半个小时,才勉强烧热一壶水。迟年找了个喝空了的盆,把热水倒进去,又敲了几块冰进去迅速降温,然后把肩头的小怪物拎着丢进去。

透明的水一下子被染成了粉色,小怪物像只真正的小章鱼那样,用触手推动着身体在水里游动。它似乎明白了迟年的意思,开始主动清洁起来,甚至抬起触手揉搓身体,直到一点血痂都不见了,才扬起触手朝迟年发出叫声。

它会自己清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