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只是个靶子?”段淞冷笑,“他冷源在河东独霸一方,甚至同山匪勾结在一处,暗中利益相交,欺男霸女,手下不知草菅去多少条人命,这能叫靶子?”
“陛下,这臣都省得,”吴长勍长叹一声,“但您也已将那山匪连窝端去,上下一应官员也都清理了一遍,冷源毕竟身份特殊,您将他革职后拘在京中,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,同下狱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吴相,你说冷源之过,究竟在何处?”段淞没有继续同他争辩,面色沉沉,转了话锋。
“自然是对山那匪之祸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仅未曾及时上报,还与那些匪徒勾结,从中渔利。”
“对!”段淞双手一合,目光如炬,“正是这从中渔利!”
吴长勍闭了闭眼,颇为无奈,“可陛下,您要知道,底下的官员,哪有不在职位上为己谋利的,水至清则无鱼,只要不是巨贪之徒,都是能用则用,若是当真为了这等事就革职查办,朝中哪里还有人可用呢。”
“若是在旁的地方便罢了,可河东是什么地方?旁边就是赫合的地界,”段淞面露鄙夷,毫不遮掩,“他今日能为了这点儿小利同山匪勾结,明日就敢为了巨利通敌叛国,这样的人,朕可不放心。”
“但是陛下,您要知晓,当下臣能与冷叶二人打个平手,实则是靠这三足鼎立之势,冷叶二人虽说时常勾结在一处,互相却也不那么对付,若是冷家遭了难,那日后就成了叶家一家独大,更难收场啊。”吴长勍苦口婆心,叹气声就没停下来。
“这有什么,那就再找个由头,把叶家的人也剔去几个便是。”段淞一脸的满不在乎。
“陛下,您当这是何等容易的事?能碰上冷源勾结山匪之事败露,已经是极为难得了。”吴长勍捂着胸口,像是已经受不住这等刺激,随时都要昏倒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