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七十余年,组织过两次北伐,都以失败告终,其中不乏大败惨败,被打的士气衰竭屁滚尿流的败仗。
羌人牢牢占据着北方,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。就是蔺家军那些小打小闹,守卫边疆绰绰有余,可战胜羌国,难啊。
他在心里默想着,陶玠的祖父和太/祖皇帝曾经被羌军围困在泉山达七天七夜之久,侥幸逃脱,据说这位老将军临死前病入膏肓,在病床上还在大喊着杀敌,可那又有什么用呢。
陶玠的父亲也是一位天资过人的将帅,第二次北伐,他中了埋伏,兵败被俘,自尽而亡。
打不赢,真的打不赢啊。战火一旦开启,颂国再难有安宁。
他蓦地站起来,走到围栏边,苍老的声音试图引起狱卒的注意,“来人,我要面圣!我要面见官家!”
数米之遥,狱卒坐在方桌边,喝了碗散茶,见怪不怪地望着他,“曹相公,我劝你省省吧。关到这间牢房的,十个有九个都道自己冤屈,要面见官家,结果呢,罪名一个比一个实。留些力气吧,回头流放时,才能走得动道啊。”
曹邕缓缓噤了声,他知道狱卒说的是实话。之前他亲手把政敌送到这里,而今自食恶果,也到了他该尝苦果的时候。
大颂的朝堂、国家的未来不管去往何处,都不会再有他曹某人的一席之地。
杜家,缥缈的香烟缭绕在杜景升和夫人李丹娘的灵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