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远候深以为是,“我们一起反对,看那个女官能有何话说。芝麻绿豆大的官,就敢来管科举之事, 届时御史弹劾, 便是陶尚书也保不住她。”
费侍郎淡笑,“杜家一介商贾, 朝中并无靠山,若真是触犯了权贵们的逆鳞, 她杜袅袅,便是有十个脑袋,也不够掉的。”想要改革沉疴的制度,不易;要废掉改革的人,却有千百种方法。
文远候从他这里得了安慰,满意地扬长而去。费侍郎说的没错,这风声一起,不止他急,其他的伯爵子爵,世家大户,但凡家里养儿子的,定会公然站出来反对,到时候发言的人多了,呈威逼之势,一个礼部,不足为虑。
他就不信这么多人唱反调,科举革新还能成?大颂朝立国至今,往前推几十年,不是没有人提出过革新,结果呢,都没办成,何况杜袅袅一个女子。
文远候笑着摇了摇头,也许真如费侍郎所言,他是思虑过头了。
这般想着,回家路上他自在地哼起小曲儿。待两个不孝子明年做了官,他也就能彻底放心了。
礼部改革科举的公文经过漫长的酝酿和反复斟酌,最终呈到官家手中,百官闻风而动,摩拳擦掌,准备在大朝会时各显神通,建言献策。
这一日,众臣到达大殿的时间普遍提前了半个时辰,三三两两凑在一起。放眼望去,官员们的朝服形制大致相同,官帽上梁的数目则用来区分品级。
亲王、三师三公品级最高,为第一等,帽上为七梁,外加貂蝉笼巾。
第二等七梁,为枢密使,侯爵所佩戴,无笼巾。
第三等六梁,为大学士、宰相所戴;第四等为五梁,御史、各部长官所戴。以此类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