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袅袅虚心受教,“苟郎中所言甚是,这些文书麻烦郎中过目,若有何差错,还请务必指出,下官一并修改。敢问郎中,复核这些文书需要多久,下官还得按大人吩咐的,召集教坊官妓,为兴龙节的表演做准备。“
苟能达愣了愣,他年纪大了,做事慢慢悠悠,周围同僚也都习惯了,这些年过去,他被人催还是头一遭。
他面容一滞,略迟疑道,“一两日吧。”本来他想说三五日,但他刚刚才鞭策了杜袅袅,总不好明摆着给自己太过宽松。
杜袅袅信服地点头,躬身道:“既然郎中复核需两日之多,想必会核对的非常细致,丁点儿错漏也不会有,苟郎中鞠躬尽瘁,下官学习了。官家寿辰涉及事务颇多,事不宜迟,下官先去教坊筹备表演之事,待苟郎中校对完,下官恰好赶回,聆听郎中的高论。”
她端正地行礼,随即快步走出官署大门。
苟能达攥着文书,心里怒火早蹿了上来。
什么叫核对细致,丁点儿错漏也不会有。这是在敲打他呢,内涵他做事情耗时长,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疏漏,他作为复核方,头一个遭殃的便是他,虽然文书是杜袅袅拟的,可谁让派活的是他,检查的也是他呢。若是追责,上头不会挑杜袅袅的毛病,只会认为他办事不力,还用了个不该用之人。
左右都是他的不对!好气。
他神色郁闷,手头的纸张往桌上一摊,视线追随过去,想到两天时间,要复核这么多材料,真是更气了。又气又难受。
不想干活的念头梗在他心头,上也不是,下也不是。他叹了口气,将大部分的文书分给范轩,“往年这些事宜你比较熟悉,帮忙分担一些,早日将议程、名录定下。”
范轩倒是未推辞,他方才听着两人的对话,便已对杜袅袅一夜之间准备的文书兴起了浓厚的好奇,此时接过来低头一看,时间是仓促了些,可这些文书写的一点也不仓促,便是他花上几日,梳理出来的也不过如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