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袅袅坦言道:“确实不太熟。”
现代谁玩这个啊,但练一练应当不难。
崔娘子听她这么一说,越发来劲,“想来杜娘子也是可怜,父亲被贬谪滑县,全家都跟着远离京城,投壶这样最基本的技艺都生疏了,不像我们,自小受风雅熏陶,耳濡目染。”她说着,手中投矢轻轻一掷,正中壶心。
她刚才的话绵里藏针,谢三娘哪能听不出来,“杜姐姐刚玩,投不进去也是正常,等她熟练了,肯定能玩的跟捶丸一样好。”
话音未落,杜袅袅学着方才崔娘子的手法也投了一次,带着羽毛的投矢从壶口擦过,弹落在地上。
谢三娘:……
谢二娘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心直口快,虽然说的话是好意,却也给杜袅袅戴了高帽,越发给人嘲笑的话柄。她悄悄拉了拉妹妹的袖子,示意她不要再多嘴。
崔娘子见杜袅袅又没投进,抿唇轻笑,心里嘲讽一声“东施效颦”。
“投壶可以治心,可以修身,可以观人。(1)杜娘子经营香粉铺子,身上商贾气重了些,投之不中,也在情理中。投壶之道在于中正,既不能过之,也不能不及,四平八稳方为正道,万不能有贪欲杂念。”
她这一番话,借题发挥,将杜袅袅屡投不中归咎于她的商贾身份,说杜袅袅心思不正,只想着营利,嘲讽她这个落魄千金射艺不精,已经不配与上流贵女为伍。
这话谢家姐妹都听不下去,本以为杜袅袅会因此羞恼,却见她恍若未闻,心无旁骛地继续投掷,压根儿没受影响。倒是陶珊听不下去,合上书走过来,“商人怎么了,我大颂朝鼓励经商,若没有商人,你穿的衣裳、鞋履,你的珠钗首饰乃至一日三餐,都会受影响,若你府上的家丁婢女出门买不到任何东西,你在家中只能白白饿肚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