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掌柜对他的奉承十分受用,“那小娘子能被姓赵的卖了,可见不是个聪慧的。今日这番话说的,倒让我意外,或许嘴皮子利索,识人断事却差些。且看吧,找不来满意的人,别说十贯钱,就是一文也不给。”
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窗边雅座。
“大人,您怎么看?”坐在文士对面的青年低声询问道。
这位青年名唤徐尧,乃是礼部员外郎,此番因公跟随礼部侍郎陶玠北上,初到滑县,下榻在裕丰酒楼,两人安顿好行李在饭堂挑了雅座,想尝尝当地的美食,恰逢刚才那一幕。
徐尧二十多岁的年纪,搁人群里也算得上面容端正一表人才,可跟对面之人相比却显得不够俊秀,甚至衬的有点尖嘴猴腮,以至于杜袅袅的目光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还坐了个人。
徐尧被杜袅袅那番巧舌如簧的谈话吸引,十分好奇五日后的结果。
陶玠面对徐尧的提问,语调淡然,却不掩夸赞之意,“穷而不阿,敏而善谋,是为难得。”
徐尧拧了拧眉,“大人是说那小娘子能办成?可我看她像是寻常人家出身,说话的声音都娇得能滴出水来,弱不禁风的,一个闺阁女子应该没那个本事,何况还有五日之限。”
陶玠慢条斯理地端起天青色茶杯,轻轻吹气,“莫要以貌取人。我们要在滑县停留些时日,且拭目以待。”
作为柔弱娇滴滴的小娘子本人,杜袅袅也很气她,明明才走了没多远的路程,这娇软的身体竟有罢工的趋势。
完全不像她之前雷厉风行的做派。
待做完这个任务,经济上没那么拮据了,她得每天做俯卧撑,练习散打和跆拳道,改善体质加强体能,早日恢复她能撂倒大汉的身手。
撑着弱柳扶风的身子,她咬牙走到集市,采买食材,大包小包沉沉地拎回家。
揉着酸的抬不起来的胳膊,杜袅袅十分怀念前世送货到家的服务。
杜老太太一看孙女又买了些价格昂贵的东西,脸都变了,“这些得花多少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