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”
谢致予拉开房门往里走的时候,闻到一股浅淡的味道,他脚步顿了下,走进屋内,烟味彻底明晰起来。
他转身问房间的主人吹风机在哪。
周绪起坐在床上没回答,他也不知道。
谢致予的外套袖子拉到手肘以上,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,他正转身往浴室走去。周绪起盯着他手臂上消退大半,颜色已经变深了的瘀伤。
谢致予从浴室的放置柜里找到了吹风机,出来丢给坐在床上的人,“吹干。”
周绪起想起来问:“你肩上的伤好了吗?”
自那天过后,他只帮谢致予搽过一次药,第二次再看时已经淡化得几乎没有了。
谢致予说:“上回你不是看到了么。好了。”
头发短,吹干不过几分钟的事。周绪起把按钮按到底,关了吹风机后抬起头来,发现谢致予坐在椅子上,眼睛正盯着堆满烟头的垃圾桶。
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,摸了摸鼻子,“我”
谢致予这才抬头看他,眼前人刚吹干头发,此刻的黑发全都乖顺地垂下,短袖短裤,一副居家模样。眼底的乌青却是不可遮掩的,认识这么些天以来,他从没见过眼前人如此疲惫的样子,像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倦意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问。
周绪起顿了一秒,偏了偏头,而后往床上一倒。
他拉起被子盖住肚子说:“没怎么啊。”
谢致予缄默良久,见他不回答,也没逼问。只是将吹风机放回原位,出来后弯腰拿起垃圾桶里的垃圾袋,将两个耳朵捆在了一起。之后把它丢在桶里放任不管,转身拿过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,调到适宜的温度。
周绪起睁开眼看他,睫毛跟着空调调节的滴滴声抖了抖。
谢致予又拿过他床头的闹钟调了时间,“九点半,睡三个小时,行么。”
周绪起看着他拿闹钟的手点了点头。
谢致予做完这一切后,拎起垃圾桶里的袋子,拍了拍床上的人,“被子盖好。”
周绪起看着他的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