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,郎君的肩背都湿了,快擦擦。”程娘子走进几步才注意到客人的衣服有水渍晕开,连忙递上干净的布,“这天说变就变,怎么还突然下雨了呢。”
男子避而未接,“谢谢娘子,淋雨饮酒岂不是更有意思?”
“呵呵呵。”程娘子不太懂年轻人的思路,“郎君要多少酒?需点菜吗?”
“先一壶吧,不用菜。”男子掏出怀里的一袋炸豆子,“有它足以。”
第一次遇见如此奇怪的人,程娘子勉强保持笑容,“好的,您稍等,妾拿酒来。”
春雨细如毛,朦朦胧胧、密密麻麻,一时停不的。程娘子在柜台处无聊托腮,獾儿已经被哄睡。阿苏和账房正在二楼和萧懿对账本,其他人都休憩去了,只她一人留着看店。
奇怪的客人正就着豆子饮第二壶酒,桃花眼像是被水浸润般更晶莹黑亮了,原本清瘦的人染上红晕显得真切许多。层层酒意上涌,他把剩下的酒装入自带的小杯里,仔细旋紧木塞用绳子系在腰间,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前台。
“店家,酒资多少?”男子扶额轻问。
“两壶烈野烧,拢共一贯钱。”程娘子很快算出账。
男子掏铜钱的手顺势放了回去,慵懒里带着不羁,“某以画抵酒资吧。”
“”程娘子无语,感情是付不起钱啊,还好这位郎君没直接跑,不然她拦都拦不住。
“郎君等一会儿,我叫店家下来拿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