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自然也看到了他们,但他似乎没有勒马的打算,沈浊看不见他的神情,只能通过相贴的胸背以及手臂感知他同浑身肌肉一样的紧绷。
没有主人的命令,踏雪自然不会停止,它的蹄子重重踏在石路上,撞击而出的声响几乎把沈浊的心脏逼出胸腔。
人与马的距离迅速缩短,沈浊被炽盛的火光刺痛眼睛,闭上眼的同时紧紧抓住了顾清的小臂。
绫罗绸缎总是滑且细腻,沈浊手心早就布满了冷汗,他使着平生最大的力气,却还是几乎脱手。
风声骤然止住,沈浊睁开眼。
踏雪的颈背高高仰起,又带着他重重落地,停在距火把仅仅两步的位置。
顾清与钱行在僵持,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仅是这片刻的停顿,后面的人成功追上来,堵住了他们的退路。
“少爷,您私逃出府,老爷很生气。”钱行躬身朝顾清行礼,道,“还请少爷速速跟末将回去。”
“把人送到客栈我就会回去。”顾清冷声回应,踏雪感知到主人的心意,闷哼了一声,来回踏蹄。
说罢,顾清拉着缰绳要走,对方却没有让行的意思。
“少爷,请不要让末将为难。”男人坚持道。
顾清闻言声音更冷,像是淬了冰碴:“我说,我要送他去客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