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浊上次走这样的路,还是前世逃亡的时候。
当时他断腿无依,躲藏时住的房子被人发现翻找,他只能连夜逃走。
晚冬黑夜中冷霜不停地下,厚重的雪水混着血渗进破损的衣物,细密不断的凉意犹如密密麻麻的毒针,一寸寸往骨缝里刺。
当时是什么心境呢,渴求活着和寻求解脱的两种极端。
他在极端中挣扎,落网。
现在也是,他孤注一掷地去找顾清,连自己都说不明白是想要个理由还是寻求解脱。
被吊着的感觉,太难受了。
沈浊两人并没有到达目的地,而是在半路上找到了人,彼时顾清正和赵云山闲聊。
两人有说有笑,没有半点繁忙的样子。
见到沈浊,顾清明显身子一僵,紧接着视线就开始不自然的乱瞟,上下左右转过一遍,就是不看沈浊。
沈浊见状,心情也差到了极点。
赵云山捕捉到两人之间不正常的气氛,没有要劝的意思,带着旁人利落离开了。
直到小路之上就剩他们两人,沈浊才开口:“真是不巧,打扰将军和赵大人闲聊了。”
沈浊刻意咬重“闲聊”二字,顾清却不反驳,默认了。
沈浊见状更气,却又不知道该是气顾清的逃避,还是顾清的欺骗。
“说来也是将军的不是,既然不愿与我同食,就明明白白说清楚,又或是寻个难以拆穿的借口,那样我便会识趣地不来招将军厌烦。”
沈浊说着,自嘲一笑,声音加重:“可将军倒好,每次都拿忙作理由来搪塞,让我想信又不敢信,拿不准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……所以到底是什么想法呢,我不想猜了,将军直说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