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阿契尔嗜血,但他只是喜欢看,而不是喝。”
“不喝?”沈浊有些意外,他不是没听说过关于嗜血的怪癖,那些人往往都是喜欢喝血的,所说饮血啖肉也不为怪。
为什么阿契尔是个例外?
李德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,声音突然沉了下去:“你记得他母亲的怪病吧,巫医说放血能治,于是可汗就下令放血,然后那巫医又说这病会传给孩子,于是可汗就让人把放出来的血喂给阿契尔。”
“喂血?”沈浊大惊,他虽听说有些药需要以血为引,但也不相信纯喝血能治病,“阿契尔喝了?”
“嗯,他那时候很抗拒,但才只有五岁,老可汗就下令让人把他绑住,绑在他母亲旁边,一边接血,一边喂血。”
李德的声音只是沉了些,但无波无澜,像是在复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但沈浊听着,恶寒从脚底升起,若李德没有说谎,那当年被灌进小阿契尔肚子里的血,还是温热的。
“这些也是阿契尔告诉你的?”
“是。”李德退后一步,“问完了吗,完了就走吧,很晚了,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慢着,还有一个问题,”沈浊制止李德关门的动作,直视那双浑浊的眼睛,“那个巫医还活着吗?现在在哪?”
“活着,他是老可汗最信任的巫医,现在正在帮老可汗治病。”
“阿契尔的母亲不是被放血放死的吗,”沈浊问,“为什么那个巫医却是老可汗最信任的巫医?”
李德听完却是冷笑:“谁说阿契尔母亲是因放血而死的呢?”
第四十一章 不会撒谎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