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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念清,许久不见,怎么混成这般凄惨模样了?”

嘶哑不似人声,沈浊认不出眼前人,却被对方轻而易举道出名字。

“你是谁?”

许久未说话的缘故,沈浊的声音也沙哑难听,却比黑衣人的顺耳多了。

“不要急嘛,沈兄这么聪明,不先猜猜看吗?”

“你来做什么?”

“啧,看你这问题问的,我能做什么?不过是来分享一件有趣极了的事罢了,而且这事啊,还和前户部尚书沈怀安有关呢。”

“哗啦”,铁链挣动,声音刺耳,沈浊却仿若未闻,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遮得严严实实的人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

“不要急嘛,”套着黑手套里的手臂压住沈浊紧握成拳的手,脓水混着血水流出,低落在矮桌上。

黑衣人像是没发现沈浊痛到颤抖,用手上粗糙的布料来回摩挲翻开的血肉。

“先听我说完啊,十年前,沈兄还没及冠吧,前途无量的沈兄任地方知府,准备大展宏图,步步高升。可是啊,好景不长,沈家上下皆因沈尚书贪污受贿、通敌叛国的罪名遭了殃,沈夫人更惨,啧啧, 直接血溅当场。听说……那血可是飚了半人高哇。”

压在桌上的手臂剧烈挣动,黑衣人恍若未闻。

“后来怎么着?沈家上下皆被流放,这沈怀安啊,竟是直接死在了半路上。世人怎么说?我们来想一想……哦,想起来了,世人说沈怀安是二皇子杀的,而我们的状元郎……”

粗糙的布料犹如毒蛇信子,顺着沈浊的脸庞游动,所经之处,激起带着愤怒的颤栗。

“我们的状元郎!沈浊!竟和愚蠢的世人一样,信了!可笑,可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