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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,是这么个意思啊,留着脸做什么,方便皇帝他自己看还是方便送去所谓的窑子?

沈浊自嘲地笑了笑,心道皇帝可真看得起他。

“嘶——”

响亮夸张的抽气声响起,沈浊转动僵硬的脖颈,看向牢房粗糙的铁栏外。

一年轻的小狱卒提着小小的油灯,表情惊奇地站在外面。

“真漂亮啊……”

小心翼翼的呢喃传入耳朵,沈浊没有在意,只是盯着狱卒提着的小小煤油灯。

在漆黑的环境中呆久了,眼睛已经变得不适应光亮,沈浊眯眼缓了会儿,等适应后抬头,就见狱卒的表情已经变得僵硬。惊奇与恐惧混到同一张木僵的脸上,滑稽又可怖。

原本吵闹的牢房瞬间安静起来,沈浊知道,他们不是突然没了兴致,而是突然之间,一同去见阎王了。

“哐当——”

小狱卒死不瞑目,直挺挺砸在地上,而本该和他一同倒下的煤油灯并没有落地,而是依旧稳稳停在半空中。

它在另一个人手里。

沈浊动了动眼珠,找到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。

牢房的铁锁被轻易扯开,全身上下都被黑衣遮盖的人走进,把灯放在满是血污的矮桌上,与沈浊相对而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