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僭越。”福贵的目光触到了季语白的冰冷眼神,赶忙闭上了嘴巴。季语白平日里宽厚,看似好说话,实际一旦真正触碰到了原则,那可是铁面无情。

宫玉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。

“去备马车。”季语白见福贵识趣,便不再言语。

季语白梳洗完毕,传了早饭,她昨夜喝了些酒,今早没什么食欲。举着勺子喝了一小碗粥,垫了垫胃。接着,便起身去往皇宫门口。

那里停着一辆马车和一队御林军,平日出行倒不用御林军只带七八个侍卫即可,只是特事特办,云王没有找到,出行需加强防范。福贵嘴巴碎,办差事却很利索粥周全。

季语白走到车门下,一名御林军立刻俯身将后背送到季语白脚下充当脚蹬。季语白不是特别喜欢这种方式,有种将人踩在脚下的可耻感。

可是,她脚下的那名御林军表情雀跃,有种被踩了是荣幸的意思。

这是风俗习惯,季语白也不置喙。

走到车门口,掀开帘子门。

宫玉桑一席红底白袍锦父,配着一根白玉发簪,坐在一侧靠窗位置,看不出昨夜受伤的痕迹。青竹不在,红竹在一旁伺候。

只消一眼,季语白就能看出宫玉桑是精心打扮过的,他本就长得艳丽精致,打扮起来锦上添花,像个随时能夺人性命的妖精。

不是像,就是妖精。若换成以前的季语白,给他卖了还开心的数钱,生怕卖的价格低了对不起他。

季语白见到宫玉桑先是惊讶,接着愤怒。

福贵的胆子越来越大了,竟然直接将宫玉桑安排在了马车里,连个字都没透露。

她猛地放下门帘,退出车门口。

宫玉桑的眼睛暗淡下去,挺直的脊背弯下来。昨夜他不知怎么的,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。醒来时候,天光早已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