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嗒啪嗒,几滴液体打在季语白的脸颊上,在脸蛋上汇成一股小小的溪流,蜿蜒流入耳垂上,痒痒的滴落。
她眼睛打开一条细缝,白茫茫一片,什么也看不到。
“醒了!”
“鱼鱼!我在这里,”两只手掌颤抖包裹住季语白的手,季语白整条手臂跟着一起抖动。
她闭上眼睛,脑子里突突得痛。缓缓再次睁开眼睛,眼前天旋地转,仿佛千花万叶在脑袋上盘旋。涣散的瞳孔极为缓慢的聚集成圆。
圆心中映着一张熟悉的面孔,宫玉桑头发湿漉漉站着晨露和枯叶,眼睛红彤彤的,脸上血丝褪了个干干净净,狼狈得像在泥里打过滚。
季语白想到临死前,黑衣人说的那番话。脚底板窜上一阵寒流,顺着尾脊骨往上爬,一直冲到脑袋顶,她打了个寒颤。
她冷酷的抽回手,然而,她重伤未愈,这点力气都使不出。
张口想说些什么,语句卡在喉咙里,仿佛有根刀片在割喉管,剧痛难耐,一点声音也发不出。她记起来了,她被那个黑衣人割了候。
“你怎么了???”宫玉桑察觉出季语白陌生冷酷眼神,令他感到心底发怵。
“······”
季语白不愿与宫玉桑说话,重重闭上眼睛。若是在最开始,有人跟季语白说宫玉桑骗了她,她一定是不相信的。
如今有了上一次欺骗,她几乎不用做多想就相信了一半。
董相的话,君后的话,黑衣人的话,还有宫玉桑许多怪异之处,好像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。
她感到心里惶恐,如果不是君后想要皇权,而是宫玉桑觊觎至高无上的皇权呢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宫玉桑是那只黄雀,她与君后是那只螳螂与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