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她有朝一日登上皇位,有青衣蛊在,她平阳公府也不过是宫玉桑手中的一只狗。

宫玉桑软言软语道:“你是不是担忧刺客的事。放宽心,刺客已经全部剿灭。可惜,这些人是死士,舌尖下含着剧毒,一捉到就服毒自尽,我们什么也话也没撬出来。”

说着,宫玉桑好似想到了什么就开始掉眼泪:“你不知道我们赶来的时候,一个人正朝着你的胸口捅刀子,得亏牛师傅武艺高强,飞刀过去废了她的手。”

“可是,你···你全身都是血,倒在血泊里,我以为···我”宫玉桑说着便大颗大颗的掉眼泪,怎么也收不住。

季语白虚虚转过头,表示不想听。

捉贼拿赃,她先找证据吧!

宫玉桑似是感受到季语白的冷漠,眼底浮现慌张,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。想说什么,又被季语白半边冰冷的脸颊所吓退。

就在宫玉桑说话的功夫,牛师傅着人做好了担架,她神情冷峻道:“下山。”

季语白打开眼睛艰难转头环顾四周,她身边围着一群陌生的面孔,有年轻的、中年的、年老的,可这些人让她无比安心,这些都是青衣卫吧。

太|祖时期,平阳公府与青衣卫就是一个战壕的姐妹,这么多年过去,几经沧桑。她们也从青衣卫,变成了平阳公府下商铺的掌柜、伙计。

当年先皇裁减青衣卫,不再发俸禄,是季国公承担了这笔军费开支,以致于平阳公府一度陷入无钱无粮的窘境,十万青衣卫感念季国公恩德,发誓永远效忠。

青衣蛊不过是控制了身体,而这份感恩才是真正人心所向。

日头刚刚升起不久,叶片上还带着晶莹晨露,人碰到树梢,露珠就随着滚落在地,洇湿土壤。湿润的泥土味混着叶片进入鼻腔。

山路崎岖颠簸,青衣卫们抬着季语白在中间行走,季语白躺在担架上却未感到丝毫的震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