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玉桑继续道:“小时候,他为了争宠不择手段,故意寒冬腊月将我推入水中,致使我高烧不退,差点没了。后来又投毒栽赃母皇的新宠,致使我腹痛一年,还有许多不胜枚举。因我是一个男子,他便当我是极为趁手的工具,如何好使便如何来用。

很多事我也不想做,但,一旦逆他的意便会各种难听的话喷涌而至,有时候还会扣我吃食,关我黑屋子。做这些事时候,他也不会让旁人知晓,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君后。而我贵为皇子,但,活的其实还不如一条狗。”

季语白听得心惊肉跳,但,想到那日君后对宫玉桑说的话,便可窥见宫玉桑在皇宫的难堪境遇,心疼的亲了亲他额头:“抱歉,我来迟了。”

宫玉桑靠紧了季语白,汲取温暖,道:“长久的日子中,我变得跟君后一样自私虚伪,不择手段。最初与你在一起,我确实是有所图,当你是一件可用的工具。可你对我太好了···”

似是想到什么甜蜜的事情,宫玉桑在季语白的胸口蹭了两下。

“每次撒个娇装个可怜,你就愿意听我的话。”

“未央湖坠湖时,你把我放在第一位,替我落进危险重重的水中。”

“董相兵变时,你如天生下凡守护着我···”

“我从一开始嘲笑你愚蠢,到心一点点沦陷,成为一颗种子埋入心底最深处,生根发芽长出苍天大树。等到我发现喜欢上你的时候,之前的欺骗已经无法挽回了。

我一边庆幸着,在欺骗中我让你喜欢上我。

一边恐惧着这种欺骗,会将我推入万丈深渊。”

季语白听到欺骗二字,还有些不舒服,毕竟再怎么粉饰,欺骗就是欺骗,伤她的心也是真的。

“你知道我骗你的时候,跟我闹的时候,我甚至都感觉松了口气,知道也好。我也好死个心,然而,不知为何遗落在你身上的心,怎么都收不回来了。笑你愚蠢的我,成了最愚蠢的那个人。”宫玉桑自嘲:“闹得严重时,我那时总安慰自己,时间长了,你总冷落我,我对你的感情迟早有淡下来的一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