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非她所愿,却因她而起。

“你在担心董丞相吗?”

一双手从她腰后绕上,搂住她,将头搁在季语白肩头,宫玉桑轻灵的声音在耳旁回响,不知为何,季语白从这语调里听出三分畅快。

“今晚的事是董淑兰挑起来的,周云阳佐证她不占理。”季语白望着越来越远的湖心画舫说道,那上面的嘈杂声,渐渐被风吹散听不到了。

“要不,我们明日去董丞相家道个歉吧?”宫玉桑声音缥缈起来。

“为何?”季语白不解。

“董相她势力雄厚,朝中多有人为其党羽,还有一些军将被她收买了。她有三女两子,董淑兰是她最小最疼的女儿,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,势必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,我怕你吃亏。”宫玉桑柔柔的说道。

“你是怕平阳公府斗不过她啊?”季语白反身看着宫玉桑,用拇指捏起他的下巴,两人对视。

画舫破开湖面,水面荡起波浪。

“她盘踞朝堂多年,太强大了。桑儿···希望鱼鱼长命无忧。”宫玉桑偏开一点,眼睛躲闪的看向水里波涛,灯光撒在上面,泛着碎末似的光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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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夜时分,蒙都尉架着马车停在平阳公府的门口,牌匾的金字散发凛凛的威风。这块匾额是平阳公府历代主人,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打下来的,每一个字都如定国柱石重如千金,每一个字都浸着数万将士的血,每一个字见证每一代平阳公府的人牺牲。

许多年前,平阳公府每个继位的女儿,都会去边关战场历练,去的时候戴着家族荣耀,回来的时候披着个人荣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