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小太子心意已决,穆长沣也不想勉强他,只唤宫人牵来小马驹,扶小太子上马骑了十来圈算数。

从宫中离开,穆长沣问侍从们,今日颜靖臣来过没,有无禀报今日寻他妻子的进展。

侍从们摇头,笑说:“颜公子从翰林院出来,远远看见咱们的车马,溜得竟比老鼠还快,一溜烟就不见了。”

穆长沣紧皱眉头,颜靖臣这厮也太没自觉性了。他不来,难道自己不能上门去问吗?

他一瞥日冕,觉得时辰不早,索性将马从车上卸下来一匹,翻身骑上,飞也似的到了侍郎府门口。

晚饭时间,还没叩门穆长沣便闻到一股饭香,除此之外,香气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腥气。

十二岁便以敌人鲜血开刃的穆长沣很容易便辨识出,这腥气正是浓烈血气,侍郎府的黑漆大门似乎没关拢,留出一条缝,穆长沣往里看去,见大门通往正屋的白石甬道上,横七竖八倒了七八个护卫。

他们身上的血,已经将地染成一片深红。颜俭是文臣,京中治安向来不错,穆长沣暗忖,死的这些护卫,恐怕差不离是侍郎府的全部护卫了。

莫非侍郎府进了贼,整个被灭门了?

考虑到将军府和侍郎府的利益纠葛,穆长沣一击马,训练有素的战马旋即转过身,哒哒哒的跑远躲开。

穆长沣脱下长袍,换面反穿之后又掏出条黑绸帕子挡住脸,拔出靴里藏的短剑,这才跃入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