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感激她们,不肯让她俩花钱。

三则,宴云有句话挂在嘴边,说是他家乡的谚语,好男人要照顾妇孺。

楚嫣楚婉虽从没听说过这句谚语,但小宴公子说的话总没错。

主意既然定了下来,三人带着吃饱喝足睡得贼香的小宝出发,在牙行里牙郎的引领下看了两三处地方,很快择定了位置最好的一处。

不甚大的两层木楼,前院和后院加在一起,凑不足曹植七步成诗的地界,但胜在院里有一口自来井,离商户聚集的巷坊只隔一条街。

因他们定的爽快,牙郎很快联络上原房主,同样爽快的少收了十两银子。

交割文书都处理完,三人高高兴兴的迈出门槛,着急回客栈搬运东西,布置新家。

牙郎手里头捏着银子,笑得和朵花儿似的,没等几人走远,街的另一面静静的驶来一辆乌黑车壁的马车。

车身上虽无装饰,但牙郎眼尖,认出所用的马匹毛色油亮,四蹄细长,嘶鸣声沉稳有力,显然是最上等的马匹。

在遍地京官、满街权贵的京城里,能用的起一等马的人家也不多。

牙郎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,只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起车帘,露出一双狭长优美却又气势惊人的眼睛。

那双眼完全没有看牙郎,不动声色的越过牙郎的身影,看向渐行渐远的三人,尤其是抱着孩子的青衣少年,像在思忖着什么。

牙郎还在琢磨客人用意,车帘下又出现另一张白皙俊美的面孔,看向三人的眼神里透着十二万分的为难,像碰见了生平最难的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