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是树欲静而风不止,穆长钧有心偷个懒呢,王逢恩便两手攥拳,低吆着号子,从他身边一阵风似的跑过去。
没法,别看王逢恩只在戏班子里学了花拳绣腿,却在师父数年一日动辄打骂的教育下,练出了极好的韧性和体能。
穆长钧眼睁睁看着王逢恩那张嵌着对桃花眼的白玉俊脸,被大毒日头晒的一天比一天黑。
穆长沣不管布置多难完成的训练,王逢恩都笑的只剩下雪白的大牙,撒丫子一路狂奔,只留穆长钧眼巴巴的看着他欢脱的背影。
自己好像更加废柴了呢。穆长钧惆怅的想,脑子里的弦终于断了,摇摇欲坠的倒在地上,索性摊开手脚,嚷嚷:“大哥,我今天跑的路比军营里的马还多,我要死了,再也起不来了,说什么我也不起来了!”
穆长沣狭长冰冷的眸子看也不看他,抬起手掌往下一压,示意二人可以休息,又让王逢恩把弓箭拿来。
教宴云弯弓射箭时,穆长沣说话细致得近乎琐碎,换了对象是王逢恩,他便少言多了,以长指点了几个要诀后,动作流利而劲道的将箭尖先对准一望无际的苍蓝天空,须臾手腕下压,竟将箭头对上了倒地不起的穆长钧。
宴云迷惑不解的望着穆长沣。
但不得不说,哪怕是弓箭对准亲弟弟,穆长沣依旧是英俊非凡。那稳定微糙的大手,那深邃迷人的黑眸,和他渐渐恢复的修长俊美的身材,都让躲在一旁偷看的宴云痴迷出星星眼来。
穆长沣微挑一侧浓眉,问:“你死也不起来?”
穆长钧!?
大哥该不会来真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