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听不下去了。
合着是让他做个狗皮膏药,死死的贴在穆长沣身上,让他生生世世都甩不掉。
他果然不该指望穆长钧能想出什么好办法,他根本不懂,自己一想到有一日穆长沣会以鄙薄厌憎的眼神看着自己,会后悔和自己亲热过,他就心如刀割,步履蹒跚。
一想到那种可怕的场景,宴云恨不得如一股青烟散掉,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才好,怎可能腆着脸纠缠穆长沣呢?
丢开不靠谱的穆长钧,宴云信步去后花园一隅的菱花居看望柳如眉。
那日买下戏班子后,妥当老练的何管家没上马车和他们同回将军府,而是留下处理繁琐的手续。
他雇了马车把柳如眉、王逢恩送回将军府,叫将军府惯用的老大夫给他看病。
又和谢英知交割完戏班子的契书,收尾工作做的十分漂亮。
听何管家说,他还顺道去了佛堂,向刘老夫人说明了来龙去脉,顺带帮宴云说好话,说“少夫人知道老夫人您喜欢看戏,特特的把压箱底的嫁妆钱掏了出来,把整个戏班子都搬回了将军府。今后您想看什么,叫王逢恩尽管给您唱!”
哄得刘夫人笑逐颜开,早饭又命厨房做鹿茸汤,宴云险些喝出鼻血。
刚进菱花院,宴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气,只见铺陈着锦褥的贵妃榻上,柳如眉额头裹着厚厚的纱布,披散着墨玉似的长头发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