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们本来睡熟了,这会儿却被通明的灯光亮醒,叽叽啾啾的叫着,扑闪着胖乎乎的小翅膀,在笼子里上下来回飞。

穆长沣目光微移,看向胖鸟头顶翘起的呆毛,眼里便含了笑意。

他招了招手,接过男仆送来的清水和栗米,亲自推起小栅栏喂鸟。

“大将军在府里清闲数日,果然生出了好雅兴。”谢英知笑着说。他和穆长沣知交十余年,知道穆长沣从不养这些“闲散公子玩的无用东西”。

穆长沣略显无情的薄唇微启,笑着说:“这对鸟儿是内子亲自捕了来,送给我的。”

谢英知脚步一顿,低下头,须臾又若无其事的抬起,笑说:“嫂夫人想来是取比翼齐飞的意思,才会送这样特别的一双鸟儿。”

他原以为寒暄两句,接下来穆长沣会和他一起进屋叙话,谁知穆长沣像脚底下钉了钉子,逗鸟逗得不亦乐乎,还主动指头顶有呆毛的鸟给谢英知看,“这只比较像内子。”

谢英知干笑两声。

他担心穆长沣伤得不轻,甚至无法见人,不然不会屡次拒绝他入府探视的要求。

今日看来,穆长沣还能拄着拐杖行走,伤势再重,应该也是皮外伤,不影响他养伤期间娶妻洞房,享受鱼水之欢。

想到这,谢英知语气难免添了幽怨嗔怪。

“大将军足有半年不去军营转转,全靠我和副将们支撑着,我们每日巡营下来,总牵挂着大将军的安危,谁能想到,你竟在府里好好享受着!”

穆长沣如浓墨画就的长眉微微一拧,随即笑了,说:“内子从京城嫁到本地,多有不习惯的地方,我多关心一些也是应该。军营的事情,暂时交给你们我很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