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不如……”孙妈妈急急的想说什么,却被刘夫人抬手阻止了。
“你不必再说了。”刘夫人保养极好的雍容秀美的脸上,罕见的露出坚定神色,“老大如今伤势好转,又娶了妻,我还把持着公中库房的钥匙,不放手让儿媳妇历练历练,也说不过去。”
“再者,老大说的对。古语有云,覆巢之下无完卵,我若想宠着老二,从我的嫁妆里拿些出来,也够他一两年花销的。但放他出去,将军府再也没人撑着,他日败落了,老二也不能独善其身。”
孙妈妈又不敢说话了,最近总觉得拍马屁拍到马腿上。
刘夫人放下捻揉的润亮生辉的小叶紫檀佛珠,感慨的说:“有些苦头,长钧小时候逃过了,现在就得吃。现在不吃,将来得吃更大的。”
穆长钧侧身站在门外,有些意外母亲竟会说出有纹有理的话来。
印象中刘夫人常年吃斋拜佛,不爱理家,婆子管家们向她报账,她总头痛。
既然事情板上钉钉,没有转圜余地,穆长钧索性装没事人一样蹿回母亲身边,帮她揉着肩膀说:“母亲,我并不是不想习练十八般武艺,好让大哥心无挂碍的养病。只是我没有基础,大哥要求一向严苛,我怕在大哥的教诲下熬不过三天……怎么办?”
其实他才不怕咧,曾经厉害的兄长如今连轮椅也需要人推,想责罚自己,他也够不着啊。
“我囊中羞涩,伤着了想自己买帖药膏……也买不起……”穆长钧叹气。
刘夫人叹气,穆长钧立时乖顺蹲下,让她可以和儿时一样抚摸自己的头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