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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心的怒火逐渐平息,他握了握周双的手,将她护在身后,经纶堂他还会找,再来个十年也好,二十年也罢,这个线索没了,总还能找到其他的。

九岁时他走丢过一次,找回来后他爹就将绝命阵封在一颗小痣里,见了血就能激活。

小道士在一旁走来走去,忽然想到什么,高兴道:“我想到了,那就——”

“刚到望青山时,我脾气不好……”

孟瑾松开周双的手,刚摸索到耳后,周双忽然开口。

她听不到声音,说话时下意识放大音量,一下子盖住小道士的声音,原本正要说怎么让他们死的小道士瘪瘪嘴,还是没说下去。

“对谁都冷眉龇牙,还经常说些难听的话,师姐每次被我气到都会三五日不理我,小师兄却只气一天,第二天又来,然后继续被我骂走。”

小道士将灯盏放在一旁,找来一个大石头坐上面,撑着下巴晃着脑袋听。

孟瑾和宋岸原本还在戒备小道士,见他安安静静听着,知道周双应是有办法,也都不说话听她说。

周双说到这里顿了下,她早已不是能在别人面前敞开心扉诉说心事的女孩,此时看不到听不到给她营造一种屏障,好似一瞬回到去年的冬天。

那场大雪下了三日,万物被白雪覆盖,万籁俱静,望青山只她一人,她来了兴致,坐在亭子里烧着小火炉,一边看山下雪景一边吃着晒好的柿饼。

时间也似乎变慢,让她有了细细回味的心境。

“最开始他被我气到总是不知道怎么办好,我是个病人,他不能打我也不能骂我,有一次他气冲冲下山,没多久又回来,在我屋后栽了棵花树。”

“后来我气他一次,他就在我屋后种一棵花树,但他每次只买一棵,卖花的小贩不乐意,说他不是诚心做生意,他好说歹说人家才卖他。”

周双抿了下唇,继续说:“他被我气得次数多了,种的花树也多了,一到夏天屋里便是各种花香,偏偏他买花树不挑,什么都有,有一次和我喝的药药性冲了,师兄都给他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