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添了助眠的精油,闻了会儿,朝念就困了,往里靠坐一截,床软塌塌的,一陷进去,他就忍不住整个人躺下。

等啊等啊,最终靠在床头睡着了。

陆锦知回屋准备休息的时候,朝念已经睡熟了,兴许是睡冷了,半个身子钻进被子中。

但他身子骨瘦削,床又大,于是被子只掀开了不到三分之一,显得可怜巴巴,缩在床头像只流浪小猫。

和新婚夜私自霸占他寝榻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。

陆锦知走到朝念旁边想将人叫醒,手探到半截又迟疑了,就这么站着,端详那睡容好一阵。

熟睡中的人好像很没有安全感,躺在床沿摇摇欲坠的,却丝毫不敢往里挪一挪,也许被灯晃到了眼睛,他把半张脸都拱在被子里,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,纤细脆弱。

他现在是这么的无害。

陆锦知叹了口气,把人隔着被子往里抱了点,调整到一个正常睡觉的姿势,然后帮他把被子盖牢。

随后,他绕行到另外一边上了床,抬手关掉了灯。

光线一暗,朝念便猛然睁开了眼睛。

感觉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时他就醒了,以为自己在上辈子的房间里遭了贼,差点尖声叫出来。

但鼻尖淡淡的冷香和周身柔软的触感提醒他,这并不是那个阴冷逼仄的硬床板,和永无宁日的陋室。

过了许久,他小心翼翼翻了个身,悄悄去看枕边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