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是有落脚的地方了,可这条件也太简陋了。”他忍不住埋怨两句,“你看你这都冻红了,再走走恐怕都要有冻疮了,还跟我说扛得住。”
婉妘抿着唇,没敢接话。
“这热帕子被你冰得一会儿都不热了,我再去舀些热水弄湿。”
反复来回几趟,暖和是暖和,但麻烦得很,婉妘缩回腿,不肯让他暖了:“不弄了,热水也不多了。”
他捏了捏婉妘的足,放下帕子:“现下感觉好多了,是没有方才那样冰了。”
“我自个儿也感觉好多了,你别忙来忙去了。”
他脱了外衫,钻进被子,将婉妘的足放在腿上,手揣在怀里:“踩着我的腿,我暖和。”
婉妘脚趾抓了抓他的腿,笑了笑:“像炉子一样。”
“是吧?”他得意极了,将她的足夹住,“抱我抱得紧些,晚上就不冷了。”
婉妘紧紧抱住他,几乎是缠在他身上。
草被坚硬,寒风冷冽,她躲在他的臂弯里,一觉睡至天明。
早起在猎户吃了口稀饭,他们又启程出发,直往朔州方向去。
天儿不错,太阳一早就出来了,照得林子里的晨露闪闪发光。往前走,路稍平了一些,树木也少一些,日光直直落在身上,暖和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