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她身上的斗篷拢了拢:“若是困了,就靠着夫君睡一会儿, 待遇到落脚处事,夫君唤你。”
“夫君, 你困吗?”
“我还好, 你若困了便睡。”
“不要,我陪你说说话吧,睡熟了沉。”
他弯背,亲昵地和她蹭蹭鼻尖:“你这样瘦,哪儿沉了?即便是睡着了也没多沉, 我连长刀都能单臂举起, 还能抱不动你。”
婉妘低声笑,掀起眸子看他:“可我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“好, 不睡便不睡吧。”他直起身, 将人往上搂了搂, “等到了朔州附近,咱们绕路回寨子。待回到寨子里就好了,那边隐秘得很,没人寻得到。”
“希望能早些回去, 免得赶不上郎中师父教导。”
“怕他作甚?何况我们又不是因为贪玩耽搁的。”他抬头,往前看了一眼路, 欣喜道,“前方有火光,应当是有人家,咱们上去瞧瞧。”
婉妘也伸了脖子,往前张望,果然瞧见远处的灯光。
快马加鞭,不到半盏茶的功夫,两人到了土房子边儿上。
季听雪将人抱下马,前去敲了敲门。
土屋里住着的是老猎户一家,见是个年轻男人敲门有些警惕,又看一眼鼻尖都被冻红了的婉妘,才开了厨房的门让他们借住。
厨房里倒还有些热水,就是没有木盆想泡泡热水也不成。他拿了帕子沾了热水,将婉妘冰凉的足从草被里拿出来,用热帕子敷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