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往下躺了躺,枕在他腿上,头埋在他腹上,缓缓闭上眼:“我是不是太软弱了?”
“为何突然这样说?因为那死老头的话吗?”
“嗯。”她瓮声瓮气答,“我觉得先生说得有理,本就是我自己要学,不能让人哄着才肯吭声。”
“胡说,哪儿是我哄着你你才肯学了?你只是哪会儿有些沮丧,人都会有沮丧的时候,这不是很正常的吗?我要沮丧了失落了,你也会鼓舞我啊,又不是跟小孩似的,要一直哄着。”
季听雪将她抱起来,和她对视:“我承认那老头在医术上有两把刷子,可这又不代表他说什么都是对的。妘宝,莫想那样多,咱又不吃他家饭,管他那样多做什么呢?”
“嗯。”她有些委屈,抱住他的脖子,埋头在他肩上,“我有些累了。”
季听雪抱着她躺下,轻轻拍打她的背:“累了就早些休息,明日还要早起呢。”
他们借住在村民家里,和老郎中隔得不远,一早起床和郎中汇合后继续去下一个村子义诊。
深冬了,天气冷得要将人耳朵冻掉,泼出一盆水,不一会儿就能结成冰。
季听雪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,轻轻哈气,又轻轻揉搓,一声声嘘寒问暖。
老郎中看他们一眼,语气不怎么友善:“光天化日之下,成何体统。”
这老头子说话一向如此,季听雪不想计较的,但还是忍不住回了句嘴:“老头子肯定是一个人待久了,看到成双成对的心里就不舒服。”
老郎中笑了,罕见地笑了,但未置一词。
季听雪懒得理会,继续揽着婉妘往前走:“脚冷不冷啊?要不要夫君背?”
“不要!”婉妘有些尴尬,凶了他一眼。
他没皮没脸的,也不生气:“心肝儿瞪人也这样可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