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妘扭头看了他一眼,又心虚扭回去:“就是、就是……我能不能先去个恭房,等我回来再弄?”
他没说话,一滴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在她手背上。
她抓了抓褥子:“夫君,求你……”
这回这声夫君没用了,反而叫他更激动了:“那就对了,不用去恭房,就在这里,我来收拾。”
“混蛋混蛋,季听雪!你是混蛋!”叫声一声高过一声,她嗓子也喊哑了喊累了,最后蒙头在褥子里颤抖个不停。
季听雪呼出一口气,要起身时,才听见她的呜咽声。
“怎么哭了?”他要将人抱起来,可人僵硬着,根本抱不了。他又垂头和她埋在一块儿。蹭来蹭去,“心肝儿,心肝儿,哭什么?”
婉妘哇得一声,哭得更大声了:“你混蛋,你混蛋死了,说了难受还要继续,现下好了,全弄在褥子上了。”
“就为了这事儿哭?”他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,强行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,轻轻抹掉眼泪,“我不是说了吗?我会收拾的,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她哭得抽抽搭搭的,眼神儿看着要可怜死了,还瞪着他:“你说得轻松,总归不是你弄脏的。”
“你弄脏的不就是我弄脏的?况且是我非要这样的,都怪我都怪我。”
“就是怪你!”她瘪着嘴,软绵绵的拳头一下下砸在他坚硬的胸膛上,“都怪你都怪你!”
“好好,怪我怪我。”季听雪一声声哄。
她哭了半晌,是有些累了,吸了吸鼻子,没掉眼泪了,也没动手了。
季听雪松了口气,在她汗涔涔的脸上亲了一下:“心肝儿……”
“别亲我,快去收拾!”她躲开,推开他的脸。
“好,我这就收拾。”季听雪将她放去榻上,将床上的褥子抱起来,放在盆里,打了水来洗,“你就放心吧,我一定认认真真洗干净,不留一点儿痕迹。”